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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凰】凤凰台其六·丽人愁

好久没更新了,一旦动笔就拖戏了,先更一篇表示我还是很走心的,没有时刻开船啊😂
前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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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初雪过后,永世宫便进入五天一大宴、三天一小宴的年末狂欢,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是既喜且虑,喜的是新颁布的假宁令延长了增加了休假时日,虑的是假日往往伴随着隆重的仪典,出不得半点纰漏。少师柳澄在元日大典领班时说错了两个字,就被罚去了一季的俸禄。
 因着元日是皇后的寿辰,皇帝又多给了三日假,直到正月十一才复了朝。阖宫众人心不在焉地熬了三天,便盼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上元节。自十四到十六,夜间免除宵禁,城门坊门尽皆打开,全城鼓声震天,炬火照地,人们不分男女,不问贵贱,于灯下载歌载舞,投身到欢歌笑语的极乐中。
 十五圆月之夜,数千宫女也一并被放出宫去,帝后在群臣的陪同下登丹凤门观灯,与民同乐到夜半方才回寝殿。
 十余个宫娥伺候皇后换了赤色的阙狄,又补了妆容,外面来报车舆仪仗皆已妥当,恭请殿下起驾。
 冬至后穆青大着胆子上书,皇帝许了元宵回家省亲,穆家上下皆欣喜若狂,连连叩谢天恩;过了年,霓凰的心情也舒畅起来,忙碌了数日此时竟不觉得累。
 萧景琰手持着书卷走过来,对她道:“早些起身吧,家里人等了一整天了。”
 “陛下在做什么?”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卷,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批注,是那本看了无数遍的《帝训》,“今晚也不休息吗?”
 他笑着说:“我大概不习惯闲下来,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。”
 “可这是上元之夜啊!”霓凰道:“陛下一直是这样吗?”
 “上元又没什么不同,往年过了初七就得赴任,即使在京中也不过参加一场家宴,父皇在时大家都拘束得很,还不如在地方来的自在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宫里过年向来没什么意思,今年也就是有了你才热闹些。”
 霓凰心中一动,上前握住他的手,“臣妾不想去了。”
 “穆青他们准备了一个多月,年都没过安宁,怎能说不去就不去了?”萧景琰把她揽在怀里,轻声道:“如果想我,就早些回来。”
 她点点头,他送至殿前,扶她上了车。
 车驾起拔,霓凰回望,看见萧景琰朝她微笑。
 她注视着他,那挺拔的身型显得伟岸而孤寂,在清冷的月光下有些不真实。

 为避免扰民,霓凰的车驾绕道了夹城的复道,穿过隆庆宫,才到达安兴坊的穆府。因穆青尚未娶妻,仍是婶母文安郡主萧氏和堂嫂楚国公夫人卫氏在帮忙打理。自入夜起,穆氏男女眷属就候在门口,盛装恭迎皇后。行过国礼家礼之后,霓凰又在昆弟姊妹的陪伴下开宴饮乐,直到天快亮了,才得以休息片刻。
 接下来的四五日,穆氏宗族列队来觐见皇后。霓凰自己都不知,家族原来如此庞大,好些人她都还不认得。她耐着性子,一一接见赏赐。众人见皇后态度温婉,平易近人,胆子也越发大了,有帮进士及第尚在守选的女儿求官的,有求皇后保媒为自己儿郎求娶五姓女的,甚至有父丧丁忧在身、求皇后让陛下“夺情”的。最后穆青实在忍无可忍了,大声吼道:“姐姐是回来散心,再拿这些事来烦她,就给本王滚出府去。”
 霓凰不置可否,对休沐日来探望她的大理寺少卿夏冬道:“如果青儿知道我每日至少要花一个时辰梳妆打扮,大概就能领悟这些事了。”
 “他们可是希望穆家也能出一个霸天下的皇后呢。”夏冬笑道:“说真的,皇帝陛下这般宠你,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?”
 “我又不是没有心的人,他待我好我怎会不知?”霓凰道,“可是,我和他之间……怎么说呢?”
 他们确实为彼此所吸引,只有夜幕见证了两具成熟的身体,在本能的驱动下喘息、交融,是多么的激情四射。她微微红了脸,沉吟片刻才开口:“其实,直到现在,我都觉得自己是以色事人……自古以来,靠容色的,能有几时好!”
 夏冬笑着道:“这你倒不必担心,陛下是重情重义的人,即使将来要娶妾纳妃,也不至于只见新人笑。再说,以你的容色和才智,还愁留不住他吗?”
 霓凰哼了一声,道:“小时候我住在宫里,最羡慕的是就我姨母,她美貌尊贵,先皇对她极度宠爱,嫔妃们无论怎么勾心斗角也不能越过她去。所以十几岁的我觉得,嫁一个出色的男人做正妻,被宠着富贵一生也就足够了。
 “可是后来我出了宫,做了御史、做了都督,最后到一镇的节度使,这种感觉你最清楚不过了,我们一样指点江山,一样建功立业,一样能赢得君王的赏识,再不拘泥于后宅,不必指望着夫婿而活着。
 “如果我像你和蔡尚书一样,和他在军中相遇那该多好,我是和他齐名的南境郡主,而现在我却在他面前自称臣妾。我必须事事顺从,时时留意,千万不能惹恼了他;连我这个人,都被家人视为荣华富贵的保证。”
 她叹了一口气, “冬姐,我真的希望他不是宠我,而是真正的爱我。”
 夏冬一直静静地听着,待她说完之后才说: “霓凰,这很难!他是皇帝,跟别人不一样!”
 “我知道,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过下去。”她深深地看了夏冬一眼,又道:“哎,这些话我只能跟姐姐说了,只有你还当我是霓凰,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。”
 两人沉默了片刻,坐着饮了一盏茶,却听见外面穆野那的吵闹声,“我要告诉皇后去,哪里有这样的家人!”
 一向沉稳的墨玉也生气了,“你告诉殿下做什么,惹她生气吗?”
 夏冬走到门边,厉声道:“在殿下门前吵闹成何体统,都进来!”
 两个女官行礼之后如竹筒倒豆般全说了个干净,原来是有人无意中听到文安郡主和卫夫人谈论霓凰年近而立,肚子更是毫无动静,皇帝迟早要纳妃,决定从族中挑几个少女先送进宫以免别家占了先机。
 夏冬小声道:“霓凰,别跟他们一般见识……”
 “我早就知道了,这上上下下,从朝中大臣到亲属家人,每个人都盯着我的肚子。”霓凰淡淡地道:“早就有人劝我做好准备,他们就笃定我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!”
 夏冬不知道如何回答,如今四海太平,唯有储君一事毫无着落,作为臣子,她也觉得这件事确实相当重要!
 墨玉等几个女官在轻声劝慰着:“殿下,你不要生气。”
 “好啦!”霓凰招呼着她们,“你们去把青儿找来,还有豫津、景睿,把淮阳王府的景宏也一并叫上,叫他们陪本宫打马球。”

 元月晦日前一天,穆府迎来了一位低调的访客。他言姓萧,门房见只带了十余个随从,以为他是文安郡主娘家赵王府上的子侄,趁着旬假走亲访友。
 文安郡主见到他的那一刻,本是微笑的脸立刻僵住了。
 皇帝突然造访,本朝并无先例,穆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呆若木鸡,在回过神之后瞬间鸡飞狗跳。
 文安郡主招呼着有品级者迅速换上朝服来给陛下行礼,萧景琰只和煦一笑,“免了吧,姑母,朕是来接霓凰回宫的。”
 “七郎,她……” 文安郡主道:“她不在府中。”
 他问道:“去哪儿了?”
 “我也不知道,自从她回来,便日日都出去,每日不到坊门关时定然不归。”郡主便一件件地数起来,“十九带着小子们打马球,二十日去曲江赏雪,又有柳家的群芳宴,言家的诗会,还去了终南山别业狩猎,这都十余日了,长安二十五街一百零八坊只怕都逛了遍。”
 萧景琰搁下手中的茶盏,郡主见皇帝神情有异,接着道: “我也觉得以她的身份,真是极为不妥!我们都劝她早些回宫,可她那性子,哪里劝得住?七郎你天天遣人送东西来,可她离家半月不闻不问,这哪里是为人妇的道理?”
 萧景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文安郡主依然喋喋不休,“当初多少人说她在军营里野惯了,跟脱缰的马似的,本就不适合统领后宫。而且这都过去半年了,只怕子嗣也艰难……”
 “够了,夫人!”萧景琰冷声打断她:“提到皇后时要用敬语,尊称为殿下!”
 文安郡主吓得手一抖,茶盏跌的粉碎,她立即伏身在地,“陛下恕罪!”
 “既然人不在,朕就到别处去寻!”萧景琰起身整了整披风,呼唤着随从:“景睿、战英,走!”
 皇帝与匆匆赶来的楚国公穆怀寒暄了两句,无视整整齐齐的穆家子弟和花枝招展的女眷的跪地相送,带着千牛备身们径直策马离去。
 文安郡主的幼女穆瑶揉了揉膝盖,抱怨着:“阿娘,都怪你,在陛下面前多什么嘴!”
 她母亲立即反击回去, “我是长辈,还不能说两句了?”
 “哎哟,我的婶娘呢!四妹是皇后,是殿下!陛下宠她,看在她的份上叫你一声姑母,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和大长公主相提并论了?四妹身边没什么亲人,陛下才把我们从金陵召来,才想起了你是他的亲戚!你们给四妹添堵,她在陛下面前说一句话,我们都得回老家去。”穆怀顿时滔滔不绝,他以不容挑战的口气呵斥着:“还有你,阿瑶,要么老老实实考武举做官,要么就把虞家的婚事定了,少惦记进宫的事!”

 一路向南到东市寻了半晌无果,萧景琰忽然想到他家娘子出门总是带着穆青、言豫津和萧景宏,便找了个安静的去处将跟在身边的萧景睿审问了一番。
 一行人从平康坊东门进去,到了南曲的鸣珂巷,萧景睿被迫硬着头皮去敲了一家半掩着的门,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侍女开了门,略带惊喜地叫道,“谢大郎君!”
 萧景睿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是来找人的,言郎君今日可是带了什么人来?”
 侍女道:“正是呢,除了常来的,还有两位不认得,说是穆九和穆十七郎。”
 话音未落,宅院的主人戊地十三娘便笑着迎出来,“谢大郎君怎么才来,言小侯爷正要派人去寻你呢?”
 这是一位年约四十的胡妇,高鼻深目,粟色的发髻上别着大秦的珍珠,她碧绿的眼睛打量着萧景睿身后:“这位郎君是?”
 “某姓萧,家中行七,是谢大郎的表兄。”萧景琰晗首道:“里面那几位都是自家兄弟,请十三娘行个方便。”
 十三娘立即意识到他是皇室中人,脸上又堆起了笑容,“萧七郎君有何吩咐?”
 “今日此处闭门谢客,萧某包下了。”

 十三娘引着他们穿过庭院,老远就传来大堂中的欢声笑语,“十四弟,你别自作多情了,都知娘子才看不上你呢。”
 萧景琰听到那声音微微皱了眉,身旁的十三娘心中惊骇,她早看出来那位穆九郎是个男装佳丽,萧七郎君不知是兄长还是夫婿,这是特意寻来了,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的麻烦才好!
 果然萧景琰一出现,热闹喧嚣的气氛便瞬间凝结了,除了此院中的都知娘子王真真,所有人都满是惊讶,惊讶之余还带着一丝恐慌。
 “怎么?我扫你们的兴了!”
 言豫津最先反应过来,低声唤了一声:“七……七哥!”
 萧景琰冷眼扫视了一圈,除了穆青,十四郎萧景宏也在,再就是那日一起打马球的廖庭杰、卫瑛等几个未满弱冠的小子。
 “人到的很齐嘛!”
 “七哥!”霓凰垂着头,学着言豫津的称呼,“是我让他们来的,你别怪罪他们!”
 “既来之则安之,谈什么怪罪!”萧景琰挑眉看着霓凰,故意拉长的调子:“九弟,你说是不是?”
 霓凰咬咬牙,答道:“是,一切听兄长的!”
 萧景琰瞟了一眼霓凰身边侍酒的王真真,她相貌平平,身材娇小,加上头顶高耸的凌云髻才勉强到霓凰的鬓边,身上的白锦缎的胡服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服装。自从麟德殿的宴会后,皇后窄袖半臂的利落搭配便在长安城风靡一时。
 刚刚萧景琰听萧景睿说她在北里名气很大,便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王娘子了,既称'都知',必然有过人之处。”
 王真真答道:“起舞作歌,吟诗作席,奴家无不擅长。”
 “那就请娘子监酒,我们行个令如何?”
 “遵命。”
 王真真抬脚一走,萧景琰便揽着霓凰的肩头坐下来,侧身在她耳畔道:“九弟,你可真会玩,今日我找了你两个时辰呢。”
 霓凰觉得他灼热的目光像要吞了自己,然而又不好说是言豫津带她来的,只得低声服软:“是我错了。”
 萧景琰冷冷一笑,狠狠捏着她的肩头: “知道就好,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到天上去了!”
 “是,回去之后,我一定给七哥赔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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