菁莪裳华

对不起让大家等久了，最近又脑洞插队剪了一个视频。这部分讲的是萧景琰自大渝得胜之后，趁势伐楚，楚国君臣的应对之策。按照计划，应该再写一部分就暂时完结了。
PS：本部分除了有陆夫人的魂 @大红猩猩毡 继续客串之外，又出现了@酸菜仙鱼 和 @瓴灯灯 的新CP☺️提前祝天下一统，梁楚永结秦晋之好！

31、荆州城内
三更时分，守在外间的邓瓴已经睡熟了，穆霓凰拥被斜躺在榻上，睡眼惺忪，恍惚间见外面一个宫装妇人走进来。
穆霓凰：你是谁？
陆夫人：妾乃渝宫嫔妃陆氏，斗胆扰楚皇陛下清梦。陛下巾帼枭雄，女中尧舜，妾观逐鹿天下者，唯陛下值得托付这锦绣江山！故奉传国玉玺于陛下！
穆霓凰：何以见得？
陆夫人：妾归去之日，见有五彩云气起于南方，又有朱雀复现，此上天示瑞，天下安定在陛下而不在梁帝。（奉玉玺）愿陛下受之信之，他日定能安邦定国，终成大业。
穆霓凰：夫人……
邓瓴（醒来）：陛下怎么了？
穆霓凰：朕刚刚做了个梦，梦见一个渝国嫔妃说要以传国玉玺奉朕？
邓瓴：传国玉玺？是那得之即可得天下的玉玺？
穆霓凰：是，传国玉玺乃秦始皇以和氏璧所镌，方圆四寸，上纽交五龙，有李斯所书“受命于天，既寿永昌”八篆字。秦之后，汉受之，前汉末王莽篡位，孝元皇太后掷玺于地，破其一角，以金补之。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，奉若奇珍，国之重器。至梁国太祖攻破洛阳，前朝末帝怀抱玉玺登楼自焚，从此便下落不明。数十年间，五国的君主多方寻找，没想到玉玺却忽现于成都，为渝国先主购得。
邓瓴：梁帝兴兵伐渝，若是玉玺真在成都，必为梁帝所得，渝国嫔妃又怎能拿它献于陛下？
穆霓凰：只是一个梦而已。

外面守夜的宫人入内。
宫人：陛下，加急战报！梁军已于七月二十三攻破成都，渝国亡了！
穆霓凰不禁打了个寒颤！

32、荆州城下
梁军先头部队已达荆州，架起云梯弩炮攻城，双方混战，战事十分胶着。
吴济：楚皇守城果然厉害，便是陛下亲来，也不一定攻得下这荆州。
欧阳驰：所以我等必须尽心尽力，在陛下到来之前拿下此城。

城楼上
丁仪：陛下，梁军两路来攻，归州、峡州已失，公安也归降了卫峥，长江上已无险可守，不如弃守荆州，退回云梦泽中，再做打算！
穆霓凰：好，今夜等梁军停止攻城后，从东南角突围。

33、长江上
楚军乘风势渡江而退，梁军在后面穷追不舍。
欧阳驰：楚皇休走，欧阳驰在此！众将听令，擒住楚皇者，陛下有重赏！
穆霓凰回身，挽弓搭箭，一箭射去，正中肩窝，欧阳驰翻身落水，左右急忙去救，混乱中竟无暇顾及楚军。
穆霓凰与丁仪引兵至南岸，沿岸而行。忽然听见一阵喊声，却是卫峥从东面杀来，片刻间吴济引荆州军又至。
丁仪：陛下，前面就是云梦泽。
穆霓凰：加快航速，甩掉他们。
传令兵：陛下，后面又有大队船只！
众人向西面望去，见船队中龙旗招展，蔽江而来。
邓瓴：陛下，那是！那是梁帝亲自来追了！我们怎么办？
穆霓凰：不要慌！他们的船大，吃水深，追不上我们！
楚军退往云梦泽，见前面火把又起，从湖口又杀出一军。
刘宗：陛下，刘宗特来接应。
穆霓凰：刘将军，湖岸可有布防？
刘宗：奉陛下令，已在沿湖屯兵数百营。
穆霓凰：好，朕就让梁军在这湖中尝尝苦头！
楚军以旗语号令，各营水军齐出，驱船大进，万弩齐发，已进入湖口的戚猛与吴济竟不能抵挡。
卫峥：中计了！下令停止前进，不要进入湖口！
楚军且战且退，往湘水方向而行。
列战英：陛下，我们不追了？
萧景琰：不必追了！今日被她逃过了，且待来日。霓凰，这次我不会再放你飞走了。

34、楚都潭州 楚宫立政殿
大朝会
穆霓凰：梁国屯兵长江一线，潭州大敌当前，你等为何都不说话了？
大臣们面面相觑，最终冯筠出列。
冯筠：梁国伐渝之前，我等劝陛下与梁国议和，可保社稷，亦可得豫章四州之地。陛下不听，非要连渝抗梁，如今渝国没保住，还得罪了梁帝……
丁仪：冯相公，你这是什么话？岂有臣子质疑主上的道理，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嘛！
冯筠：听将军的意思，是有良策了？
丁仪：就是一个打字！你不打，他是不会退的啊！（将手里的笏板折断）陛下，马上出兵吧！
武将们皆以笏板击掌，表示赞同。
冯筠：陛下不可，此次梁军号称百万，水陆并进，沿江而来，西连荆、峡，东至鄂、黄，连接三百余里，以我大楚目前的兵力如何与之抗衡，还是以和为上策……
穆月（大声）：冯筠，你身为一国之相，能不能有点骨气？（向穆霓凰）陛下，臣妹以为，若我以全部兵力击退梁军，没有忧虑，以后再休养生息，不也是上策吗？
冯筠：请问长公主殿下，若是击不退梁军，又该怎么办？（向穆霓凰）陛下，既然我国尚不能与梁国相比，就要有临时的策略！
穆霓凰：太尉，你的意思呢？
张茂：梁国屡次羞辱陛下，实在是欺人太甚！若请和，梁帝便会继续纠缠陛下！臣请精兵十万，进驻湖口，为陛下破之，以头担保！
冯筠：我相信将军的能力，我也相信将军不惧战死沙场！但若是仍不能胜呢？
张茂气结。
冯筠：当日臣劝不了陛下，今日还请陛下听臣一言。倾一国之力与梁一战，无论胜败，以大楚目前的国力，已不能再战！而梁国不同，他们有中原江南，如今又夺得巴蜀，对我们占尽天时地利，何时卷土重来仍未可知，到时候我大楚就要步渝国的后程，难道陛下愿意拿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去和梁帝赌一时之气吗？
穆霓凰微微点头。
穆霓凰：昔日高祖皇帝在云南起兵，因兵力不够，不得不向前周借兵；此后，高祖、圣祖、成祖历代皆向中原王朝称臣纳贡，虽然颜面上不好看，但毕竟有了今日大楚的万里河山。
沈彦（官位为太常卿）：陛下，倒不能这么说。当年割据南方的十余国，无不对中原称臣，无非是借中原之力，占得先机。也是我历代先帝雄才大略，才尽灭诸国，只余渝国。
穆霓凰：渝国，父皇在位时，和渝国争斗数十年，我大楚数万将士命丧蜀中，不过得了十州之地；而梁国，只用了三个月就灭掉了渝国。
群臣沉默。
穆霓凰：冯筠说的是实情，朕不能拿祖宗的江山、黎民的福祉去争一时长短。所以朕决定，忍辱，同梁国议和以待来日。诸臣中谁愿意前往梁营中商谈此事？
又是一阵沉默，无人出班。
穆霓凰：怎么？大渝巴蜀小国，尚有章植不辱其主，而大楚的满朝文武，竟无人能达朕意吗？
邓瓴自穆霓凰身侧上前，跪下。
邓瓴：陛下，臣愿为使。
穆霓凰（笑）：你看看朕的文武大臣，都是堂堂男儿，他们尚且畏惧梁帝，你一个小女子，难道不怕吗？
邓瓴：梁帝也是人，有什么可怕的？况且臣在陛下身边数年，若论了解陛下的心思，舍我其谁？
穆霓凰（扫视群臣）：好，朕命邓瓴为使，愿卿不辱使命，万万不可叫梁人小看了我们楚国的女子！

35、潭州城，长公主别院
苏哲与琅琊阁阁主蔺晨相对而坐。
蔺晨（四下观望）：条件不错啊，长公主这般宠着你，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啊？
苏哲：虽说陛下同意议和，我仍担心梁帝不肯善罢甘休，如何高兴的起来？还请蔺阁主替我出出主意。
蔺晨：其实此局并不难破。我有一计，不劳兴师动众，纳土献印，也不必你等亲自渡江归降，只需两个人到梁军中，则百万之师，自然卸甲卷旗而退。
苏哲：用哪两个人，可以让梁帝退兵？
蔺晨：你们都以为萧景琰是天下的英雄，我观此人乃情种一个！我居金陵时，听说梁帝曾发誓必得渝楚两国的国宝：这渝国的国宝即传国玉玺，已为他所得；你们楚国的国宝吗，当然就是女皇陛下了。女皇陛下当日与梁帝在九安山相会，春风一度后珠胎暗结，然女皇陛下却弃梁帝而去，梁帝深以为恨，虽历五载不能释怀。此次率百万之师，虎视荆湘，实则为女皇太子而来；你等何不如劝女皇退位去侍奉梁帝，梁帝得到他们母子，称心满意，必然班师。
苏哲不语。
蔺晨：怎么？你还恋着旧情，舍不得女皇陛下？
苏哲：怎么会？五年前，我便与她恩断义绝了！
蔺晨：所以说啊，以你与长公主的关系，若立长公主为帝，楚国少了女皇太子，也没什么损失，而苏国师你也可以重掌大权！岂不是两全其美？
苏哲：话虽如此，献出女皇陛下和太子殿下，我楚国颜面何在？
蔺晨：是颜面重要还是你楚国的国祚重要？我琅琊阁只管受人钱财、与人消灾，采不采纳，那是你等的事情！言尽于此，苏国师，告辞了！
蔺晨起身离去，苏哲沉思。

36、三江口北岸 梁军大营
萧景琰正在召见从金陵而来、报告朝中情况的黄子歇，众将均侍坐于侧。
传令兵：禀告陛下，楚皇遣使至此。
黄子歇：臣听说楚皇多谋，此必是她的退兵之计，遣使臣作为说客！
萧景琰：卿多虑了，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使臣。若论说客，便是苏秦张仪在世，陆贾郦食其重生，口若悬河，舌灿莲花，又岂能动朕心哉？命武士立于左右，各执兵器，大开寨门，迎接楚使。
邓瓴入内，知晓萧景琰之意，却毫无惧色。梁军众人见楚使是个女子，均大笑不已。
邓瓴（正色）：外臣拜见梁帝！
萧景琰：楚国这是没人了吗，让一个小女子为使？
邓瓴：我楚国国都便有人口数十万，带甲将士十万，怎么能说没人？只是出使贵国，不便派男儿来！
萧景琰：哦，这又是什么缘故？
邓瓴：陛下行妇人之举，我家陛下说只有派个女子来最为妥当了。
萧景琰（笑）：有意思，那你且说说，朕如何就行了妇人之举？
邓瓴：陛下以楚国曾相助渝国便不顾恩情，兴兵来犯，得了理便不依不饶，死缠烂打，岂非妇人之举？
萧景琰（大笑）：明明是你家陛下负朕在先，被你这小女子一说，倒是朕的不是了？说吧，楚皇派你来所为何事？
邓瓴：外臣特为两国前途而来。（环顾四周）陛下今日陈兵在侧，以据一使者，度量如此，外臣恐怕污了陛下世之贤君的美名！
萧景琰（挥手）：撤去兵器，贵使请坐！
邓瓴：陛下虽据有天下膏腴之地，万物殷富，人众车舆；然楚国自女皇陛下掌政后，外罢刀兵，内修德政，国力虽尚不能与贵国相比，也不惧与贵国一战。陛下先前伐渝，劳师远征，军士疲惫，隆冬将至，马无藁草，人无余粮；而我楚国却已屯粮万仓，养精蓄锐，若我君民同心，背水一战，胜负其实并未可知？况北土未平，北燕为陛下后患，陛下久于南征，若北燕趁机来袭中土之地，首尾不能相顾，陛下又如之奈何？我家陛下怜梁楚两国百姓，不愿他们再受刀兵之祸，故主张休兵，遣外臣为使与梁修好。梁楚两国皆为汉人，当齐心协力，为天下万民诛夷狄，岂有同室操戈之理？
萧景琰：贵使所言有理，朕心甚悦！请贵使回去后告诉楚皇，朕请楚皇于云梦泽会猎。中秋之期，朕率百万之师恭迎楚皇。届时，朕亲自与楚皇商议和谈之事。战英，你去安排，好好招待楚使！
列战英：仅尊陛下命！贵使，请！
列战英引邓瓴出。
黄子歇：陛下不是答应不与楚国讲和吗？
萧景琰：黄卿，若朕不战就能降服楚国，岂不是善之又善？
梁营中大开筵席，奏军中得胜之乐，诸将都来与邓瓴敬酒。
黄子歇（谓列战英）：邓舍人不过是楚宫一近侍，风采便令我梁国众人折服，不知那楚皇又是何等的光彩照人！
列战英：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楚皇，我只知道她倾倒了陛下，也倾倒了天下！

37、次日江边
邓瓴向梁军众人拜别，正欲登船，忽被岸上一人扯住衣袖。
虞先：邓舍人，你好大的胆子，竟敢夸大其词欺瞒我家陛下！
邓瓴（大惊）：阿虞！原来是你！我原以为你在金陵？
虞先：我是仓部令史，陛下命我为军需官，我自然随军在此；倒是你，当日一别，你如何又去了楚国？
邓瓴：你家陛下不许女子入仕，留在梁国不过是嫁人生子罢了，倒不如去楚国碰碰运气，如今我已是陛下的近臣，想邓瓴与阿虞同学业时，也不曾望有今日。
虞先：所以阿瓴你感楚皇陛下知遇之恩，特意舍命来出使？
邓瓴：人生在世，遇知己之主，托君臣之义，言必行，行必果。我与陛下，祸福共之。
虞先（笑）：可惜楚皇陛下所托非人，什么屯粮万仓，养精蓄锐，兵多将广！以楚国之地，能产粮几何，能养兵多少，难道我还不清楚？这仗楚国根本打不起！陛下虽一时被你唬过去，早晚也是会明白的。
邓瓴：阿虞，还请看在你我同窗之谊的情分上，勿向梁帝说破！否则我楚国八十三州百姓，都被你断送了。
虞先：那我家陛下兴师动众而来，你让他无功而返，我大梁的百姓就不可怜了？
邓瓴：所以虞大人就不要拘什么梁楚之分，我等都是怜惜百姓，让他们免了一场战祸，岂不更好？他日两国修好，也有虞大人你的功劳啊！
虞先（笑）：阿瓴既然如此说，我也不好说破你了！
邓瓴：如此便多谢大人！邓瓴急于回去复命，待中秋之日与兄长再叙！
邓瓴拱手，与虞先道别，登船而去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