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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凰】凤凰台二十·骊山行

终于赶在今晚更新,霓凰和琰皇又去行宫了,帝后很贴心地在帮众多单身狗相亲找媳妇,但是总有人要撕逼搞事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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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塞上曲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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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阅正式开始已是季秋,正是天高气清之时。恰逢连日晴好,也感觉不到丝毫寒意。长安城东,满目望去,皆是风中飒飒飘扬的旌旗。自灞桥至骊山脚下,连绵不断的军营超过了三十里。皇帝抽调了十万余人——除驻扎在京城的禁军,包括护卫宫城的神策军、东宫长林军、南衙十六卫,还有边境藩镇的镇兵,以及来自全国十道的府兵——参与这场开国以来最大的检阅。

秋阳之下,银枪铁甲交相辉映,被坚执锐的军士们肃然而立,静默无声。皇帝陛下亲征沙场多年,勇冠三军,自然是军中儿郎心中的战神,众人唯有敬畏二字可言;而对于常伴君侧的皇后,他们更多的是好奇。大梁南境的敌人虽不强大却很难缠,多少勇敢无畏的铁血男儿在这里折戟,而最终平定西南夷,重返安南的竟是个年轻女子。她并非倾世美人,却以绝世风姿使满朝文武敬慕,也赢得了心傲气傲的皇帝。

车驾越来越近,皇后以出人意料姿态出现在众人之前。她穿着淡雅的藕色长袍,脸上浅浅的微笑让人想到壁画上的菩萨,隆起的腹部表明她是一位母亲——不但是大梁太子的母亲,也是天下万民的母亲。大梁皇后并没有烈焰狂飙般的气势,她的美丽是高贵而温和的,如清新的芬芳熨帖着人心。

“拜见陛下!拜见皇后!”将兵们齐齐跪地,参拜帝后,声音雄亮,响震四野。


虞采薇站在场边,正看的聚精会神,却听着旁边有人叫她:“虞御史,皇后殿下请你过去。”

她跟着穆野那走到华盖之下,不禁被正在话别的帝后吸引了目光。皇帝一身戎装骑在马上,应是要参加骑演,皇后拉着他的手,亲热地对他说着什么,然后,皇帝探下身亲吻着皇后的手背。

如此英雄美人,羡煞旁人的画面也让她欣羡不已。忽然一匹黑骏疾驰而过,马上之人潇洒回身,隔着重重人影向她轻笑。

她认出这是谁,也朝他挥手。

那边随侍皇后的诸多女子也纷纷转身来看她,像不认识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,偶尔俯首低声讨论几句。

她们之中有皇家亲眷,有名门贵女,更多的是宫女女官,都是皇后特意带到校场之上的。素日里大家相处得十分和气,虞采薇与她们寒暄了几句,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官站起来上前了数步,用颇为不屑的眼神看着她。

虞采薇突然感到忿然,穆野那拉着她小声道:“那是尚服局的乔薇,殿下最近要学做衣服,她才有机会侍奉左右,姐姐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说话间,皇后终于回来了,众女起身行礼,她示意她们落座。少顷,场中鼓声齐振,军士们扬枪击盾,喝彩之声阵阵叠起,激得人心热血沸腾。

皇帝欲实测各军战力,也不叫演练队列阵法,而是由将官各领军阵对抗以模拟实战,将官则由兵部选拔中的优胜者充任。在场朝臣兵将都甚是新鲜,皇帝也怕大家不明白,遂令两位爱将——刘连城指挥北衙神策军,陇右节度使蒙挚指挥朔方军,先比第一场。

至于场边的女眷更是一窍不通,虞采薇凑到霓凰面前道:“皇后姐姐,我们哪会看这个,你给我们讲讲!”

霓凰因笑道:“你们来又不是来看比试的,看不懂,就看人吧。”

一时有人害羞,有人痴笑,众女都撒娇似地围了过来:“殿下,您就讲讲吧。”

霓凰点头道:“好,你们仔细看。”

双方列队排开,将帅立于中军。刘连城打马从阵中驰出,至敌人数十步,停马大呼致师。

“致师,就是挑战,双方派勇士在阵前决斗,胜者自然士气大振。古已有之,牧野大战中,周武王就派遣姜尚率百人与商军致师,这是一种很优雅的战法,不过如今用的少了……”

 叶昭宁问道:“为什么就不用了?”

“春秋后礼乐崩坏,作战不再讲究道义,君子式的决斗当然就少了。”霓凰微笑道:“蒙将军性格直率,我觉得这是刘节帅的策略。”

场中蒙挚果然应允,派副将与对手接战,献王妃赵三娘问道:“蒙将军为何不亲自上场,他的功夫,谁不都是对手啊?”

霓凰反问道:“主帅做了将士的事,谁来指挥大军?有经验的统帅绝不会亲自冲锋陷阵!”

一直站着前面的宇文念突然叫起来:“姐姐!那是穆郎!”

霓凰定眼一看,刘连城这方派出去的竟然是穆青,遂赞许地点头:“这孩子终于算出息了。”

她招手道:“念念,你过来坐下,且看这仗怎么打!”

宇文念虽坐到霓凰身边,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场中的穆青,霓凰的目光却移至阵中,旗帜变换了方向,将兵见机而动。

“弓箭手射住了阵脚,开始布阵了。”霓凰道:“刘节帅在中央,他身边是步兵和弓弩手,两侧副将则是以骑兵为主,骑兵速度快,可迅速包抄,鹤翼阵是进攻阵型的基础。”

穆青估摸着差不多了,便诈败而逃回本阵。蒙挚意识到错过了扰乱对手的良机,遂派出骑兵陷阵,自率大军随后强行突破。禁军的弓矢冲击力又过于疏散,面对铁骑竟然被冲散了。情急之下,刘连城放弃了阵型,令军士数人为一组,背向而立,不再硬抗,而改为从侧面和背面袭击蒙挚的骑兵,双方陷入混战,一时僵持不下。

“朔方骑兵是天下精锐,冲击力难逢敌手,神策军军纪严明、执行力绝佳,他们二人也算扬长避短了。”霓凰评论道。

虞采薇与叶昭宁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道:“那么,你认为谁会赢呢?”

“兵法云:以正合,以奇胜。步兵为正阵,决胜力量当是骑兵。”霓凰说着手指向蒙挚的后阵:“看那!”

原来前方混战时,刘连城的骑兵并没有闲着,而是迅速包抄了对手的后路,留守的兵士们在措手不及间被击溃,他们纷纷涌向前军,欲突围而出。

混乱之中突有一骑直入中军,宇文念眼尖,看清那正是皇帝本人:“你们瞧,陛下过去了。”

“胜负已定,点到为止即可。”霓凰转头对身后的穆野那道:“赶紧去安排受伤的将士。”

叶昭宁也局促不安地站起来。霓凰看她欲言又止,故意加重语气唤她:“蒙夫人,你也去吧!”

“谢殿下!”

虽说演练所用的兵器都是蜡头,可无性命之忧仍会鼻青脸肿甚至伤筋动骨。不少人免不了抱怨对手太较真,但看到照顾自己的是宫里如花似玉的美娇娘,满腔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。

这场“比武”的胜者刘连城如征战归来的英雄般,绕场一周接受着军士和娘子们的欢呼,皇帝也道:“不错,你想要什么奖赏?”

刘连城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陛下知道。”

“嗯,朕当然知道刘卿好什么,就赐美十人吧!你可以自己去挑。”

“啊!谢陛下!”他苦笑这答应了,心道都怪自己拖泥带水,陛下这是成心要拿他寻开心呢!


刘连城并没有心思去挑什么美人,鉴于皇帝陛下向来是说一不二,事情就交给了皇后。皇后让叶昭宁从待嫁的宫女中随意抽了十个,宫女们听说能去伺候年轻英俊的刘节帅自然是喜不自胜,唯有尚食局一位名唤素娘的女史哭哭啼啼地不肯,叶昭宁再三逼问,她承认与神策军的某位兵士有私情,且已身怀有孕。

叶昭宁不敢擅自处理,遂来飞霜殿禀告皇后,弘德夫人却道:“你这丫头,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烦皇后吗?”

“我原是没遇过这样的事,顿时急了!”叶昭宁叹气道:“若细究起来,也是个私相授受之罪啊!”

弘德夫人向来说话直率:“都是年少怀春的闺女,谁还没有七情六欲的,宫里这样的事不少,大家心照不宣罢了!你要论规矩,就赏她一杯鸩酒!”

叶昭宁绞着手中的罗巾:“夫人,那可是两条人命啊!”

“所以我让你自个儿发落,闹到皇后那里事情就大了。先帝时言皇后孙贵妃执掌后宫都是如此,霓凰也不好违了先辈的例。”

正在说话间,又有宫人来通传她们进去。霓凰刚刚沐浴完毕,散发斜靠在美人榻上,仍在绣那件龙袍。叶昭宁见除了穆野那和墨家姐妹并无旁人,才一五一十将事情禀明。

霓凰抬头看着她,手下仍是飞针走线:“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!野那,赐些钱财与她,就说我为她置办嫁妆,择日成婚吧。”

“是!”穆野那在旁应道。

叶昭宁诧异:“殿下的意思,是成全她了?”

“陛下正欲把宫女配给将士们,若能两情相悦,当是再好不过了!”她唤过墨染:“阿染,你替我拟一道教令:之前造册的宫女每日尽可去校场观看比武,若是先前有私者,许其言明,立即准予结为夫妇。对了,每人赐钱一万,彩衣一件作为嫁妆。”

弘德夫人笑道:“殿下也应该赐钱给男方置办婚礼。”

霓凰挑眉道:“我是皇后,只当是嫁女儿一般;婚礼的花费,姑姑该去问陛下!”

“皇后好生大方,说来说去,这钱还不是朕出!”修长的手指撩起珠帘,萧景琰走了进来。

众人纷纷行礼:“陛下!”

霓凰却不动,问道:“陛下什么时候来的?”

萧景琰拂袖坐在她的脚边:“朕少说站了一柱香时间,你们愣是没有一个人看见朕。”

霓凰嫣然道:“我还不是帮陛下做事,陛下还怪我?”

“嗯,皇后考虑周全!”萧景琰眉目带笑,凑的更近了:“朕心甚慰!”

弘德夫人招招手,大家都心知肚明退出去,唯独墨染一心想拟完诏书,竟是浑然不觉。弘德夫人扯着她的衣袖,“这孩子,你再不走,陛下也把你嫁给那些粗人去!”

墨染赶紧收好纸笔随夫人出去,还贴心地放下绣帘。身后陛下不知道说了什么,逗得殿下哈哈哈地笑开了。宫女们也被她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,不禁低眉浅笑,各自回忆或憧憬着自己的甜蜜生活。


骊山脚下的华清宫,最出名的除了汤泉,就是满宫的银杏树了。每逢秋日,蝴蝶般的叶片簌簌而下,将地下铺成一片金黄。

穆野那叹了一口气,将落叶踩的沙沙作响。行宫的秋色真的很美,她不明白汉人的悲秋情怀,也不明白汉人为什么要从一而终。她替素娘安排了婚事,却觉得那个男人并没有素娘认为的那么好,仅仅因为她怀了孩子,就要绑在一起一辈子吗?

她想,如果自己有了战英的孩子,大约还是会离开的。不是因为不喜欢,而是分开对各自都好。他有着锦绣前程,也许会是个著名的将军;而她,注定要回去继承穆国的王位,成为大梁的木鹿州都督。

也许,是时候跟他告别了。

她朝前殿走去,欣赏着沿途的美景。前面,月华门附近似乎出了状况,宦官宫娥们纷纷驻足,观看一场好戏。

穆野那往近前一看,是自己最厌恶的掌衣乔薇。她带着十余个人拦住了一个女官的去路,她们站的地方正是不宽的石桥,颇有些狭路相逢的意味。

“我们是陛下正经赐给节帅的,你算什么东西?成日里花枝招展的要勾引谁?”

见被拦住的是虞采薇,穆野那顿时明白几分。刘连城和虞采薇关系暧昧,不仅行宫里人尽皆知,连随驾的朝臣都有所耳闻。乔薇正是叶昭宁给刘节帅选的十个妾室之一,这是还没进门就准备来找人麻烦了。

虞采薇唇边泛起一股笑:“嗯,今天倒真让我见识了!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乔薇狐疑地看着她。

“连我这个外人都晓得,行宫里也是要守规矩的!”

穆野那举步上前,叫住她认识的两个:“阿乔、锦瑟,虞御史是皇后殿下请来的客人!”

“你少拿殿下来压人!”乔薇抬手意欲推开她,“今天她不说清楚,我们就不会放人!”

乔薇用尽力气,穆野那却纹丝不动,她启唇道:“我奉劝一句,事情闹开了,丢了前程的,只会是你们!”

皇后的大宫女气势迫人,对面有几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。乔薇见自己的姐妹这般没用,攒足勇气对穆野那吼道:“你凭什么多管闲事?大家都是皇后的奴婢,谁还比谁高贵些?你跟她是一路货色!不要脸的下作娼妇,你怎么秽乱宫闱的……”

“啪”,乔薇白净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指印,她顿时捂脸大哭起来。站在一旁的虞采薇忍不住偷笑,负手静静地看着泼辣的穆野那收拾她。

“我秽乱宫闱?你到陛下面前告我去啊!宫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列战英是我的人,你勾引他也得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吧!你没有美貌,又没有才德,不过就会做几件衣服罢了。尚服局会做衣服的又不差你一个!”

意识到得罪中宫之人非同小可,那群宫女的态度软了不少,有的相劝,有的认错,“穆娘子,别生气!是我们不懂事!”

穆野那推开她们对虞采薇道:“虞姐姐,我们走!去找弘德夫人,把她们通通打发到掖庭去!”

虞采薇微笑着摇头:“算了,何必劳烦弘德夫人,万一闹得沸反盈天,惊动了皇后殿下就更不好了。”

穆野那察觉她的笑容里带着狡黠,遂粲然一笑,彼此心照不宣。

两人携手而去,穆野那问道:“姐姐是不是要做节度使夫人了?”

“嗯,刘郎府里姬妾众多,免不了有后宅之争。陛下赐给他的十个妾室若都是这般蠢笨的,拿捏起来顺手得多。”

穆野那非常赞同:“也是,我们这就去跟蒙夫人说,只挑那些蠢的丑的入府。”


月华门前这一幕不过是宫廷生活的常态,在场人等都当作小小的笑料,也不曾闹出更大的风波。

宫里的关注点仍是声势浩大的“比武”,半个多月以来,后宫谈论的是皇帝的哪位将军和皇后的哪位宫娥又结成了良缘,而皇帝陛下,已然洞察了各路兵马的战力,选拔出真正的可塑之才。

萧景琰翻看完拟定藩镇幕府官员的名册,向列战英道:“诸位节度使问朕要的都是男子,唯独这刘连城写了一位女官员的名字。”

 列战英道:“刘帅这么做,自然有他的用意。”

 萧景琰挑眉看着他:“他的用意,你猜不出来?”

 “陛下恕臣愚钝。”

“战英啊战英!”萧景琰起身踱步他面前,“刘连城敲定了他的婚事——”

他有些诧异:“啊——”

“那么你呢?”

“臣不知道。”

“没用的东西!朕都白教你了!”萧景琰失望地转身,向前走了几步,“那你想过没有,外放要去哪里?”

列战英字正腔圆地回答:“陛下命令臣去哪里,臣就去了哪里!”

“行了行了,由着你吧!”萧景琰长叹着从案上拿起一卷书,“朕已经做过注,你给皇后送去。告诉她,朕今晚招待剑南的将领,不陪她用晚膳了。”

列战英点头领命,刚走到门口,有人急匆匆地闯进来,正好撞到他的怀里。

他连忙扶住那人,定眼看去,却是穆野那,“娘子,什么事你这么毛毛糙糙的?”

穆野那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,越过列战英向萧景琰喊道:“陛下,皇后殿下她不好了!”

萧景琰只看她一眼,便疾步向外走去,穆野那与列战英赶紧跟了上去。

穆野那依照他的习惯,在他开口问之前讲明原委:“刚刚从梨园赏花归来,因是下过雨,走在皇后身后的献王妃脚下打滑,皇后回身去扶她,自己却被挤到了水里。”

萧景琰憋出一句话:“现今如何?”

“秦大夫说,皇后动了胎气!”

萧景琰双手成拳,脚下越走越快,随时人等只得一路小跑,方能跟上他的步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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